议大夫毫不掩饰,率先出列,用一声高呼,拉开了这场巅峰之战的序幕。
“太后、陛下,臣有本奏!”
珠帘之后,缓缓响起德妃如翠珠轻碰的声音,不喜不怒,“说。”
“自国朝成立以来,皇族御极四方,威加海内。虽神威天授,然民多愚笨,地胜广博,官少不覆丰州,兵寡难驭众民,州域之治,实赖大族;郡县之安,幸得世家。其秉中枢之要旨,传王道之教化,四海升平,万民安康,皆有大功!”
“然丞相夏景昀,奉皇命革新,陷钱货之淖而损皇命根基;以雄才拜相,假酷吏之举而失雄才威名。滥杀残暴,非仁政所举;盘剥大族,无定国远思。臣斗胆,请罢其相位,废其新政,还天下之安宁,定万世之根基!”
此言一出,殿中顿起哗然。
夏景昀才拜相不足一月,而且与太后、陛下之关系如此之亲近,这些人竟然就敢喊出罢相之言来?
看来今日是真的不想善了了啊!
夏景昀派系的反击还没到来,就立刻又有一位御史台殿中侍御史跟着开口,“太后,陛下,微臣亦有本奏!”
“所谓革新变法之道,徐而图之则为大利,急而求之则为大害。国朝之积弊,非只夏相一人得见,然众臣皆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需得从长计议,方能行稳致远。然夏相为政,心急情切,自恃皇权支持而枉顾天下民心,自认一心为公而不思世情国政,残暴嗜杀,威逼过甚,以致于朝野之中,人心惶惶,天下士绅,战战兢兢。微臣请废新政,安抚士绅,以稳朝局,以固邦本!”
众人听得心惊胆战,但这还没完。
这些世家大族串联蓄力多日,怎么会就这点声势。
这位御史的话音方落,站在殿门口的侍卫就禀报道:“太后、陛下,太子太傅,前户部尚书刘崇山,前国子祭酒郭一忠,前光禄卿熊瑞荣在宫门外求见!”
一道道目光几乎都在同时望向了珠帘的方向。
召,还是不召,这是一个问题。
召,对方已经几乎是明牌了,就是要施压;
不召,本来就苛待大族苛待士绅,如今还要加一个苛待老臣?
这可不再是建宁侯的罪过,而是你太后自己的罪过了!
不出他们的意料,珠帘之后,也有了片刻的沉默,似在纠结,但很快,还是传出一声清晰的言语。
“宣。”
不多时,三位曾经无数次踏上过此间的老人,以另一种身份,再度走入了这间朝堂。
这个身份就是地方大族的代表。
“老臣拜见太后、拜见陛下!”
“平身,赐座。”
德妃缓缓开口,但三位老人却出乎意料又不出乎意料地双膝一跪,在青砖上砸出轻微的闷响,在人心头敲出一下巨震。
“太后,求您为老臣及天下无数忠义之家做主啊!”
“老臣自致仕以来,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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