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的有忌讳，得说清。
女人不知道是不是过度悲伤，看着问话的苏阳有些晃神，苏阳耐着性子再次询问，女人略显慌乱地移开视线，说是就在这里订购，可以等的。
苏阳拿出笔记本，询问女人的名字，以及她现在的居住地，方便送货。
女人说，她叫苏盼儿。
苏云倏然抬眼，她那略显憔悴的平凡的眉眼似乎在这一刻和初三三班里的那个十来岁的女生相重合。
苏云道：“打扰了，方便问一下您的先生之前是在希望学校就读的初中吗？”
苏盼儿疑惑，但还是点头回应，说她和她老公是同校生，并且将名字告诉了苏云，她像是回忆起了往事，疲惫的双眼泛着红。
苏云安慰几句，便问：“那您认识苏安吗？”
苏安的名字一出口，苏盼儿一惊，猛的睁大了眼看苏云，对上苏云探究的目光，她又飞快移开视线，习惯性的低下头去摇了摇，“不认识。”
很奇怪，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是校园的霸凌现象，导致她和其他人一样将苏安当空气，但已经是成年人了，道理班里的人都已经成年各奔东西，也不用再装作不认识苏安。
她在怕什么？
或者…那名红发少年有什么问题吗？
苏阳一听提及苏安，瞬间来了精神，“我哥在八年前突然失踪了，找不到人，学校说他是被人贩子拐卖了，报j也没有找到人，你知道我哥吗？他应该和你同届生，我哥和我是双胞胎，我叫苏阳。”
苏阳目光炯炯地看着苏盼儿，似乎想让对方从他这张脸上回忆起他的双胞胎哥哥。
“不没有，我不认识什么苏安，”苏盼儿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老公葬期就在最近，你们来不及，我还是去其他店订做吧，对不起！”略显慌张的走远了。
苏阳皱眉看着，苏盼儿的反应过激，表明了她必然认识苏安，但她不愿提。
苏阳道：“真奇怪，我哥应该和她是同届的。”
他倒是不避讳和苏云提起苏安了。
苏云沉默了一会儿，道：“镇里的石桥水位下去了？”
苏阳摇头，“没有，应该还得有一天。”
然而苏盼儿没有再来苏阳的纸扎铺。
关于八年前苏安的失踪，苏盼儿或许知道些什么。
这厢苏阳收拾起打开的笔记本，苏云道：“等等，苏阳，之前来给那位老师订东西的人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那人穿着的衣服让她很在意。
如果知道每一个副本可能都相通，她之前应该留下皮革纺织厂的联系电话，某些情况下，皮革纺织厂厂长的身份非常有用。
苏阳没问苏云有什么用，而是翻开笔记本，将笔记本调转了方向，略显苍白的细长食指点在一串联系电话上。
苏阳：“来定纸扎的人都是留的自己的号码，这个就是。”
苏云按照留下的那串手机号打了过去，没一会儿就接通了。
“谁啊？”电话那头是之前那名男人的声音。
“我是之前纸扎铺的员工，”苏云道：“我想问问您，您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男人：“纺织厂打工的，咋的啦？”
苏云静默，“皮革纺织厂吗？”
电话那头沉默一息，在苏云以为是不是系统屏蔽的时候，男人惊讶开口：“你咋知道的？”
苏云道：“您是…退休工人吗？”
男人道：“瞎说啥呢，我就是放假回趟老家，我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这么早退休。”
苏云：“那您认识李慧珍吗？”
男人：“那不是我们厂经理嘛，有啥事吗？”
苏云沉默片刻：“您知道李经理的联系方式吗？”
电话那头男人爽朗的笑声传过来，“闹半天你是想进厂是不，行，叔把李经理的联系方式告诉你，年轻人就是该出去拼一拼，厂里的福利铁定比小镇上那一两千块的工资高啊。”
“你要跳槽。”
苏云得到李慧珍的联系方式道谢之后挂断电话，就听见这么一声。
苏阳怨气深重，一把抽过笔记本合上，放好，“当着老板的面跳槽。”
“你礼貌吗？”
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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