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在了午门外。
言官上谏是职责所在,此与阻塞言路无异。
这件事宛若水入油锅,顿时炸开。
如果说之前还算压着,文官们终于也都受不了了。
——让你立皇储,你推脱!
——让二皇子就藩,你推脱!
——陆无忧为了益州上谏弹劾丽贵妃一党,被下狱!
——礼部都给事中要你别修升仙楼了,多为百姓考虑,被杖责!
这臣子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三司门前都有士子堵门口来骂了,问为什么不查办益州一案——偏偏这群人还有功名在身,不好随便抓了下狱。
三司的官员也很无奈——尤其是都察院的,这还是我们顶头上官的女婿呢,我们能怎么办嘛!
而且真要审,这般规模的案子,三司会审不说,还得要圣上亲自下指示才行,不然谁也不敢动手。
一时间,上书上谏络绎不绝,通政司门口都被堵得水泄不通,而且上谏的也不再是官阶低微的言官,礼部员外郎,工部侍郎,户部员外郎等等也都纷纷开始上书……
本来马上京察年到,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就算这官不当了又能如何!
几十年的书难道就这么白读了吗!
贺兰瓷从陆无忧出门的那一刻,就知道他今晚肯定回不来了。
临走之前,他把府里外雇来的下人大都遣散了,那些来投奔他住在倒座房里的穷书生也都给了银两送出府,先前二皇子送来的那两个姑娘也没有必要再留在府里了——反正已经不怕得罪了。
因为两人这段时日也算安分守己,陆无忧便提前找人帮她们脱了奴籍。
若颜拿了新身份千恩万谢走得很干脆,贺兰瓷听闻有媒婆牵线,她不日便要去给一位丧妻的富家老爷做妾,大雍没有妾不可为妻的规矩,将来也只能看命了。
玉莲和府上一位书生互生情愫,既脱了奴籍,刚好决定喜结连理,贺兰瓷还替她添了点嫁妆——两支放在匣子里反正也是浪费的珠钗,玉莲推脱不肯要,只说已受了夫人大恩,万不敢再生贪念。
她从贺兰瓷这里得知,她姐姐玉娇如今换了身份与情郎相守,过得很好,已千恩万谢过一次了。
人走得走,散得散。
陆府空下来,竟一时还显得很空阔。
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两人还未成婚,陆无忧带她来看时的模样,只院中几棵树苗已亭亭而立。
霜枝独自扫着雪,语气不乏担忧道:“外面人都说……姑爷他不会真的……”
贺兰瓷坐在庭前,伸手抓了一抔雪,寒意袭来,手指不一会便被冻得僵硬。
“小姐……”没人的时候霜枝还是喜欢这么叫,她一把抢过贺兰瓷的手,拂去上面的雪,“你在干嘛,别冻着了!”
贺兰瓷回过神,笑了笑道:“没事,就是在想,我们开玩笑说了那么多次诏狱,没想到他真有进去的一天。里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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