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钱家的脸面,钱母以后总会顾虑一二,不会像今天这般再下死手。
他冒着被妻主厌恶斥责的风险,就是想为钱灿灿换来一线生机,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挺过今夜。
钱焕焕将御医送出去后,回到里间,“爹,您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
钱父哪里能闭得上眼睛。他握着钱灿灿微凉的手,艰难的摇头开口,“我不困。”
屋里除了重伤昏迷的钱灿灿,就剩两人。
云执压低声音问时清,“下去吗?”
云执会医术,虽然时清总是说他“不行”,但这种时候倒是可以死马当成活马医。
时清说,“再等等。”
她等到钱父靠着床柱睡着时,才跟云执轻手轻脚的下去。
钱焕焕坐在床边绣墩上,腰背挺得板正,身上披风盖在钱父身上,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丝毫困意。
听见外头有动静的那一瞬间,钱焕焕毫不犹豫地抽出钱灿灿房内当做摆饰的剑,剑尖指地,目光沉沉地站在钱灿灿床前。
她以为进来的会是母亲,直到时清探出半个脑袋。
钱焕焕一愣,怔怔的看着她跟云执躲开守卫跟下人溜进来,顺便反手把门关上。
“你们……”
她声音沙哑干涩。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时清的那一刻,胸口绷紧的那根弦才松弛下来。
钱焕焕这才发现自己握着剑的手其实一直在抖。
“你们怎么来了?”钱焕焕左手握住右手手腕,紧紧压住,侧眸看了眼钱父,见他没有醒来才松了口气。
父亲是大家闺秀书香门第,从未见识过今天这种场景,定是又怕又累,熬不住睡着了也睡得不踏实。
钱焕焕让时清跟云执先躲一下,喊下人进来把钱父扶到旁边软榻上躺下又点了安神香,他才睡得沉一些。
下人退下后,时清跟云执出来。
云执坐在床边隔着钱灿灿中衣衣袖给她把脉,时清站在他旁边,“怎么样?”
钱焕焕也跟着看。
“呼吸虽然比较弱,但至今没起烧就没事。”云执收回手,给出两个字点评,“命大。”
钱焕焕听见这句话才跌坐回绣墩上,笔直的腰背塌下来,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指捏着眉心。
时清轻声说,“我听说你家的事情了,看在那六七百两银子的交情上,想着过来看看。”
钱焕焕正好低头垂眸,视线落下时清的脚上。
虽然时清说的风轻云淡,好像是顺路过来看两眼一样,但她连鞋子都没穿好就这么趿拉在脚上,想来是临睡前听闻钱府的事情,披上外衣立马就过来了。
钱焕焕胸口说不出的酸涩难受,窒息到险些喘不上气。
连个外人,都关心钱灿灿的生死,唯独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要取她的命。
钱焕焕深呼吸,抬眼看时清,眼尾微红,“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她侧眸看向床上的方向,“若是灿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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