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爱簪花,桃粉梨白,宝贝得紧。陛下果然也喜欢。”
“臣想,若是陛下簪花,约莫比她们都要好看罢。”
这句话却是压得低低的,凑到了他耳畔,几乎是呢喃道。戚云眼中闪着微光,仿佛有许多话想对他说。
“你一一”
宜青心中一动,想将隐情都告诉他,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双颊微红,既羞且恼道:“大胆!”
说完将那花枝收在怀中,顺手拉上了车帘。
马车越是向前行驶,宜青的心便跳得越快,最后好似成了擂鼓。他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戚云或是被一箭穿心,或是被刀劈斧砍的画面,搅得他如同惊弓之鸟,听得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心颤不已。
鸣镝声响。
宜青立时掀开了帐帘,喊道:“戚云!”
“臣在。”戚云神情肃穆道,“有敌来袭。陛下待在马车中,莫要出来。”
这话听着分外耳熟,桓殷也曾与他说过,那之后不久桓殷就受了重伤。宜青的心境与那时全然不同,当时桓殷多半已经重伤,他也迟疑了片刻才走出去,但现在双方还未动手,他就火急火燎地想要冲出马车。
人心真的是长偏的,因为此时在外边的是戚云,每一个静默的刹那都漫长到折磨。
“驾一一”
马车一震,有人抽响马鞭,匆忙转掉车头。
宜青被甩到了一边车壁上,他攀住车厢内的雕饰,在震荡不已的车板上向前迈了数步,急于看一看外头是怎样的光景。
他害怕自己死于戚云之手,却也无比害怕戚云死于旁人之手。
“陛下,过来!”
是戚云!
宜青再顾不得许多,三步并作两步跨出了车厢。驾马的正是戚云,而那漫山遍野的敌军,却不是宜青预料之中的西都守军。
戚云既然驾车,又要避开箭雨,身形狼狈。他转身对宜青一点头,纵身跃上了当先的一匹战马,宜青紧随其后,牢牢抱住了他的腰身。
戚云抽刀斩断缰绳,任那马车委顿坠地,骑着战马朝山林深处奔去。
风声呼啸。宜青趴在他的背上,也要扯嗓子嚷道:“怎么会有那么多戎人一一”
戚云并未应声。
银盔之下,目光幽深。
……
方才他们遇袭之地是一处狭长的山谷,过了□□便能眺望西都。戎人骑兵埋伏在山谷两侧,前后退路均被斩断。那股戎人士兵少说也有上千,数百轻骑兵未必是对手,若不是戚云当机立断,弃车逃亡,他们此时恐怕已沦为戎人的阶下囚。
战马跃入山林,层叠茂密的枝叶立刻将天光遮住了十之五六。
天色昏暗,宜青将戚云抱得更紧了,颤声道:“戚云……”
“臣在。”戚云低沉的声音在这时听来分外有安全感。
宜青不时回头望道:“那些个戎人,该不会追上来吧?”在塞北军营中的这段时日,他听多了戎人如何如何凶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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