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卢奚,叩见公主。”他的头重重磕在地上,隔着地毯还是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琉悦咬着嘴唇,面色有些阴晴不定。瞳仁之中有各样的情绪交叠着,紧紧盯着地上垂首跪着的男子。
明明知道眼前之人只是奉命行事,琉悦还是压抑不住心里的愤恨。
“你会剑舞么?”方吟突然出声,打破了满室沉默。
他闻声抬起头来。那张脸十分年轻,瞧着她的眼神虽灼灼却透出几分迷茫,“剑是用来杀人的,该怎么舞呢?”
“那就如平时一般,随便练一段剑,可以吗?”她坚持着。
咸池迟疑着点点头。
座上,琉悦这才松开紧咬的唇齿,一言不发地垂下眼眸,也算是默许了。
沈屹将肃音调好,便起身让开了琴桌前的位置。
燕然取来一柄短剑,将卢奚身上的粗绳割开,然后把短剑递到了他手里。
方吟试了试音,沉了心,再一次弹起《玄舞》。
早已了熟于心的指法与调子,不再柔婉绚烂,变得铿锵有力。卢奚手里的动作从开始的踯躅不安,慢慢流畅了起来。
到第二遍的时候,曲调已和利落的剑招融为一体。
第三遍,第四遍,方吟弹得越来越快,他的剑招也越来越快,让人眼花缭乱。到第五遍,卢奚终于体力耗尽,以剑点地,单膝跪在那里微微喘息着。
方吟收回了手,轻轻舒了口气。
余音很快散尽,只留一室静默。在场的所有人都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屈子的《离骚》里有一句,饮余马于咸池兮,总余辔乎扶桑。这是他最喜欢的诗,我希望你能替他记得。”琉悦抬眸,淡淡道,“以后,你的名字就改叫咸池罢。”
“咸池,谢公主赐名。”
“日后莫要再做杀人的活计,去个没人认得的地方,好好过日子。”扔下这句,琉悦便起身回了寝殿。
有人进来将咸池带了出去。
太后从屏风后面绕出来,向方吟招招手,缓步进了寝殿,“大概几个月前,哀家曾去过公主府,傍晚听到有人在弹《捣衣》。抚琴之人,便是你吧?”
方吟忙跟上去,垂首应了。
“弹得很好,心里可是有牵挂的人了?”
她被这句话问得突然慌了一瞬,没忍住抬头瞧了眼太后。
太后瞥见她紧张的神情,失笑出声道,“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哀家虽然如今人老珠黄,但也是从你们那个年纪过来的啊。”
沈屹收好肃音,交给宫人们之后,也被请了进来。
琉悦坐在床边,头靠在雕了凤衔牡丹的床架上,安静地垂着眸。
太后去她身边坐了,覆着她的手拍了拍,抬头看着方吟和沈屹,问道:“你们可愿意听一听我的故事?”
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太后从下午一直讲到了天黑。
虽然方吟与琉悦曾在苏姑姑那里了解过一些,但今日完完整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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